《童話·世界》張孝全
Interview With Joseph Chang
張孝全經紀公司提供
曾在2012年憑電影《女朋友。男朋友》奪下台北電影獎最佳男主角的張孝全，今年以北影閉幕片《童話．世界》入圍最佳男主角獎項。從影以來，一直在嘗試各種角色的張孝全表示接拍《童話．世界》，除了被劇本吸引之外，律師也是以往沒有真正詮釋過的角色。劇情描述主角張正煦得知委託人是自己執業初期，曾經為其辯護的同一名性侵犯，為了彌補當年造成的傷痛與遺憾，決定追求自己認定的正義，因而在角色的表象與內在都展現豐富的層面。
現實比戲劇更戲劇性
精壯身材與憂鬱神情，搶眼的外型條件讓張孝全自出道以來就是焦點。早期的《孽子》、《盛夏光年》再至《女朋友。男朋友》，張孝全所詮釋的少年在成長過程伴隨著對於自我與外界的迷惘、掙扎與不確定，這些細膩的情感層次表現，藉由張孝全內斂深情的演出，深切引發大家共鳴，也自此證明他的演技實力更是不容小覷。而經過時間的推展，張孝全持續在戲路上走得穩健，演技也越見純熟。
回顧張孝全豐碩的影劇成果，近年來接演的作品，傾向圍繞著社會議題為主軸，如引發高度討論的劇集《罪夢者》、《誰是被害者》所飾演的死刑犯以及亞斯伯格症的鑑識人員，全然褪除過往經典的帥氣形象；而在《童話．世界》所擔任的律師，也游移在各種立場與抉擇之間，都深入刻劃幽微的人性。在張孝全看來，影劇作品打造的世界取自於現實，但在配合劇情發展與角色設定的框架裡又顯得不是如此真實，就在似與不似之間的情境中，牽動著觀眾情緒起伏。「往往最戲劇性的狀態，其實跟我們的生活是息息相關，甚至就在我們的周遭。」
作品所探及的社會議題向來是難解的辯證，而面對人性的複雜所投映表象與內在的差異，張孝全的觀察是：「我覺得人常常是這樣的，你的行動、作為並不代表你心中所想，可能還有一個底層的目的、方向、期望或者是目標。」凌駕於台詞或動作所能彰顯的心理層次起落與變化曲線，對演員而言是永遠的挑戰。
張孝全經紀公司提供
表演的詮釋與接收
關於演員需要具備哪些特質或條件的提問，張孝全則覺得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個體，不同的生長背景、性格、遭遇，以及環境造就一個人的行事風格與思考方式與想法。「所以，我覺得其實每個人都具備了演員的特質，也或者說演員的特質也因為不同的人，而會具有不同的面向與狀態。」
而回歸到自身，如何進入每個設定迥異的角色？他表示，從演員的立場在詮釋任何角色前，必須要先讓角色說服自己。「要讓自己能夠貼近角色，然後對於角色的經歷種種可以有所體認與感受，這樣也才有機會能讓觀眾接收到。」儘管如此，張孝全卻也認為，對於觀眾而言，則又是種全然不同的接收狀態：「往往很多時候，演員出於當下的感受是如此，而做出了一個表演。但對於觀眾來說，所感受到的可能遠遠不只是演員所表現的，當然也有可能是演員所表現的觀眾看不到。」反映出他自長年表演經驗所堆疊的觀察與理解。
「然而，常常一個不經意的眼神或一個小動作，觀眾卻可以感受到演員本身可能連想都沒想過的一個狀態，我覺得這是非常有趣的。」張孝全仔細分析著在演員的詮釋與觀眾的解讀之間必然存在的落差，但也會在這過程中自動產出某種填補，而維持著相互交流的狀態。這些以表演細節所構築而出的闡釋空間，也正是影劇最迷人之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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變成自己喜歡的樣子
在人生或是演員的各階段，做過的重大選擇有哪些？「我覺得看起來自己做了很多的選擇，但我根本沒有選擇過，好像就是一直在順著答案走。」就如同面對「先有雞？還是先有蛋？」、「先有問題？還是先有答案？」的大哉問，張孝全覺得應該是先有答案：「人的一生其實一直都有答案，只是不斷地在等待問題出現，然後思考、掙扎、搖擺，最終你就是會往那個方向去，我認為的選擇大概是這個樣子，所以似乎也都朝著預期的方向。」張孝全給了這樣的答案。
17歲被易智言導演發掘，如今出道逾20年，張孝全曾說過自己是隨遇而安的積極。「我常覺得自己很幸運也非常開心能夠擁有演員這個職業。對我的性格來說，作為演員是很幸運跟幸福的，因為本身也算是比較兩面性的人，在不熟悉的環境當中就會比較話少、比較ㄍㄧㄥ、有點彆扭，但我私底下確實也有活潑的一面。」張孝全專注在做好演員的本分，也在經驗累積的過程中逐步微調自己。「因為演員這個職業，讓我看見了很多與感受了很多，也隨著不同的角色經歷了不同的體驗，我覺得好像經由演員這份職業慢慢地往自己喜歡的樣子越來越靠近，所以我很感恩這20年的經歷。」
入行至今，張孝全所詮釋的各種角色，都展現出不同面向與程度的自我。而對應至近期熱議的多重宇宙概念，被問及對於自身是否有其他的想像可能？張孝全回應道，可能沒辦法想像自己在另一個宇宙的形象、職業以及興趣等等，但會非常有興趣跟他聊天。「我會想知道他經歷了什麼？如果一定要我形容一個樣子，可能會很籠統，但我會想看看一個不認識演員張孝全的自己。」
Editor | Abby yang